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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,我也下去,水面上霧氣裊裊,如臨仙境,可是我兀自地有些頭暈。又說不上自己哪裏不對勁,畢竟也沒有感冒,只覺得自己這一段時間狀態真是不好,一是沒有胃口,二是動不動的就感到眩目。

到底還是沒有泡多久,我是最後一個進來的,反而是第一個出去的,靠我近的一個女同事說:“桑桑,你怎麽不多待一會兒?”我擺擺手:“有些累了,吃不消,你們玩。”

我穿好會所的衣服想出門透透氣,結果還沒有走到門口,就覺得眼冒金星,一步走的比一步沈重,最後我扶著墻,頹然地順著墻面滑了下去,似乎有人尖叫了一聲,我已經毫無意識。

再醒來是在醫院裏,身邊沒有人,我用胳膊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,看到了身邊椅子上放著的一件外套,是陸彥回的,他看來剛才一直都在,現在出去了。

我揭開被子要下床,外頭有人進來看到我這樣,趕緊出聲攔著我:“何桑,你別亂動,小心動了胎氣。”

哦。

等一下?胎氣?誰?我嗎?

我睜大眼睛看著陸彥回:“你說我?那個了?”

“你到底是不是一個女人?自己的生理反應都不曉得嗎?要不是這一次泡溫泉你反應劇烈,恐怕要真的到時候害喜了才能反應過來。”

“我竟然懷孕了?”我順勢坐到床上,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連忙問道:“孩子情況可還好?”

“你還好意思說?差點流產了,幸好保住了,不過這樣一來孩子也夠脆弱的了,你趕緊註意,從現在開始我跟你一起,該註意的事項一個不能落下。”

“差點流產?”我嚇了一跳:“你可別嚇我,要是真的沒了我該多傷心。”他冷哼了一聲:“醫生說你情緒抑郁也會有很大影響,所以你再不自己調整好心態,就是拿孩子的命開玩笑。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情緒化,該忘記的事情統統都給我忘了,不準再想。”

☆、93.大宅暗裏藏風波

懷孕這件事情,對於我來說,意義重大。我愛上陸彥回以後,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從前吃了太多的避孕藥,多少都會對身體有傷害。我後來很想替他生一個孩子,可是遲遲不見肚子有動靜,他也反而不再跟我提這件事情,除了最初我們的關系還很跋扈的時候,他偶爾說出口的那一次,說讓我替他生一個孩子。

那個時候我心存怒氣,覺得荒唐離譜,總是用自己的當時來反抗,從沒有想過一句話,世間萬事萬物瞬息萬變,誰曾預料得到,那以後我們會親密至此?

感情的事情就如同六月的天氣一樣難以捉摸。我想到這裏,總算還覺得慶幸,孩子沒有事才是最重要的,看來好好做一個母親成了我眼下最最要緊的事情。

臨出院的時候我又被安排做了一次全面的檢查,醫生開了一張單子給我,上面一條一條的寫著這個時候我應該註意的地方,這才算能讓我出院。

陸彥回比我仔細,我們路過一個小學的時間,他讓司機停車,又特意找了一家附近的覆印店進入把醫生的單子覆印了好多份,回來看到我的神情淡淡地說:“回去給家裏的阿姨她們一些,省得有些地方顧及不到出問題。”

我有些好笑:“你別這樣緊張,我沒有那麽金貴,醫生不是說了已經沒有大礙了嗎?哪個女人沒有懷孕過的?我只管照顧好自己就足夠了。”

“不是你金貴,而是你身子虛,你和別個孕婦還不一樣,你比人家弱。”這人現在開始瞧不起我了,說這話的時候還一邊拿餘光鄙視我,不過我寬宏大量,要做一個虛懷若谷的寶媽,我不跟他一般見識。

我們回去,陸彥回把我懷孕的事情告訴了陳阿姨他們,陳阿姨是最開心的了,一直纏著我問道:“太太是真的嗎?有寶寶了?哎呀真是太好了,菩薩保佑啊。”

她是個信佛的好人,對於我和陸彥回來說,有時候不像是一個家裏的雇傭的保姆,更像是一個絮絮叨叨的長輩,她事無巨細地操心著我們的事情,和我們一同悲喜。

所有人都變得小心翼翼和心思細膩起來,我有時候走路停滯一下身邊人都有些神情緊張的說:“怎麽了,哪裏不舒服?”

這樣的情況讓我頗為哭笑不得,那天睡覺的時候我摸著自己的肚子說:“你瞧瞧你,還沒有出生就那麽多人關心著你了,要是生下來了,會是一個小公主還是小王子呢?”

臨睡覺前,我喝一點白米粥,看了一會兒一個零四年的老電影,手機放在我的床邊震動了起來。來電顯示是一個住宅號碼。我覺得有些眼熟,可是我不記得是哪裏的了。直到我接聽了電話,陸彥回他爸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我才意識到,原來是大宅的,可是他怎麽不打別墅的座機,反而打到我的手機上來了。

他一開口掩飾不住的激動,平日裏我這個公公和陸彥回一樣把情緒輕巧的藏起來,一眼高深莫測,可是此時激動的心情卻是怎麽都藏不住的,他對我說:“何桑,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也不跟我說?陸彥回不告訴我也就算了,你是個好孩子,平時也仔細,怎麽有孩子了都不告訴我這個當爺爺的?”

是我的疏忽,我以為陸彥回會告訴他們的。

我只好賠罪:“爸,真是對不起啊,我這一陣子記性差的很,又因為有了孩子各種忙,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,您別生我的氣。”

“我不生你的氣,我高興還來不及,你們這周末有時間的話,就回一趟大宅吧,我讓廚房做些有營養的東西給你補補。”

其實我不願意去大宅,陸勁和陸彥回兄弟兩個鬧成了那樣,哪裏還能互相容得下對方,可是老人家最愛孩子,我不回去跟他說說自己的近況,他肯定是不答應的,我就應了下來,說是自己這周沒事,不管陸彥回會不會去,我都一定去。

跟陸彥回一說這事兒,他板起臉來:“別以為那裏是什麽安全的地方,就拿陸勁和肖萬珍來說,他們誰不希望咱們的孩子有事?你以後不要輕易松口,就說自己身體不舒服,他也不會強求你去的。”

“畢竟是家裏,他們再恨我,也不會真的對孩子怎麽樣?你別緊張兮兮的,聽上去怪嚇人的。”

陸彥回又拿從前的話來說給我聽:“你是最不長記性的一個,看誰都是好人,別忘了那些人給你吃過的苦頭了。這種事情,能多防備一些就少跟他們走動,也是怕萬一。”

“你周末陪我去嗎?”

“陪啊,我不放心你一個人。”我覺得好笑,如今我是被當成小孩兒了,可是又覺得甜絲絲的,真好,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被當成小孩兒。

大宅裏已經是波瀾不驚,背地裏風起雲湧,肖萬珍是百年不變的笑臉,看到我一臉親切和驚喜:“桑桑啊,你也真是的,瞞著我們家裏人瞞的緊緊的,我還是挺顧北他媽提到才曉得這件事情,怎麽都不說。”

“是我的錯。”我連解釋都覺得多餘,陸彥回更是一如既往地不搭理她,也不樂意我搭理她:“何桑,進去了,外面風大,別感冒了。”

肖萬珍就跟著附和:“對對,彥回說的是,現在果然是做爸爸的人了,想的竟然比我還要周全,進屋裏說話。”

飯前可有可無的聊了聊,無非都是繞著孩子說,吃飯的時候廚房的阿姨斷了湯上來,偏偏我的碗裏一打開和陸彥回的不一樣,雖然都是乳鴿湯,但是我這裏面加了不少別的東西,看來是孕婦的福利。

陸彥回他大嫂眼尖,又是最看不過去的,此時不冷不熱地呦了一聲:“果然是懷了孕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樣啊,爸爸把朋友送給他自己的好東西都給了何桑了,我怎麽就沒有這樣的福氣?”

他爸也不冷不熱地開口:“之前你們就說年內要孩子,眼看著就要過年了,我們就姑且按照春節來算一年,日子也該到頭了,你跟陸勁怎麽還沒有動靜。”

她還要再說什麽,反倒是肖萬珍開口數落她:“你少說兩句,你爸說的在理,自己肚子不爭氣,反倒是嫉妒人家桑桑有孩子了,有本事你也給我生一個看看,不然就別怪聲怪氣的說些有的沒的。”

我這個時候不開頭,只顧著自己低頭喝湯,因為這個情況我說什麽都顯得矯情,幫她說話是我在炫耀,說別的又是我恃寵而驕,怎麽都不好做人。

他大嫂是個辣椒性子,哪裏聽得下去這樣的話?一撂下筷子就蹬蹬地上樓去了,飯都不吃了。陸彥回他爸冷哼了一聲:“陸勁,把你老婆也管一管,別一天到晚的任性,放在別的人家,哪個公婆受得了?”

“我知道了,她不懂事,我替她跟弟妹道個歉。”陸勁說著就自己斟了滿滿的一杯酒對著我說:“何桑你以湯代酒就好,我敬你一杯。”

人家對自己客氣,我自然不能沒有好臉色,也端起來碗回敬他。好不容易吃完了飯,我和陸彥回說下午約了朋友才一並離開,路上的時候他看著我說:“你別在意太多。”

“我不在意,不過你那個大嫂估計現在最恨的人就是我了,從前她就不待見我,這一回這麽一鬧,恐怕背地裏要戳我的後脊梁了。”

“讓她戳去。何桑你是女超人,有金剛罩鐵布衫護體的,怕這些小人幹什麽?”他這話說的我一直樂。

許是因為要過年了,上學的孩子都放了寒假,最近家裏辦事的人也多,比如什麽孩子二十歲了,還有不少趁著年前結婚的年輕夫妻。

如今這當口我出去應酬,陸彥回一定都跟著,不過今天我一個同學的孩子滿月,他沒法跟我一起去,因為他也有朋友家裏辦事,走不開。

他其實不是很放心,因為說到是同學,我和許至也是同學,不知道今天許至會不會也去參加?我知道他擔心的無非就是許至,我就勸他:“這人是我大學的室友,關系雖然不算特別親近,不去總是不好的,畢竟大家四年都同處一室,再說了還有那麽多人在呢,許至能把我怎麽樣?我如今自己也一切註意的,你放心。”

他這才松了口。

飯店在市中心,從別墅開車過去路上有些堵車,不太好走,耽誤了一些時間,我去的時候已經臨近開席了,果然被我那位女同學笑著數落了幾句,說我不守時的老毛病幾年都不改變。

她安排我坐在同學席上,一桌子的人都是老同學,此時見了面也都高興,大家很快就聊的火熱,我沒有看到許至,心裏還松了一口氣,心想著見了面又尷尬。

誰知道這裏剛說著話,就聽到有人咦了一聲:“怎麽不見許至來?”

就有人接口道:“來了啊,我剛才在外面的時候還看到他在外面打電話呢,他是班長,今天小美過生日,他好意思不來嗎?”

☆、94.新年願望好好過

就又有人看著我:“哎何桑,當初你和許至感情那麽好,我們班裏的同學都以為你兩人最後一定會結婚呢,沒想到你們終究沒有在一起。”

我喝一口桌上的熱茶:“這世上的感情講究一個緣分,有些人有緣無分,那麽便強求不來。”

我剛說完這句話,就有人喊了一聲:“許至,你來了?”

他什麽時候來的,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我剛才的那一句話,不過我轉念一想,那句話總是有道理的,我並沒有說錯。他跟這一桌的人都打了招呼,我身邊一個不明事理的女同學竟然自己拿了包站起來,對許至說:“你不然跟何桑坐一起吧,如果有什麽話要講,也是方便的。”

我面無表情地擡頭看了他一眼,問道:“你坐嗎?”

“不了,我還有朋友在別的桌,我就不在這裏陪大家了,以後有機會再聚,你們聊著。”

他又瞥了我一眼,臨走之前淡淡地問了一句:“聽說你懷孕了,恭喜啊。”

他這話一出,桌上的人都露出詫異的眼光來看我的肚子:“呦,何桑有孩子了?怎麽不早說,真是該恭喜呀。”

我就笑起來:“我和我老公也結婚有好長一陣子了,現在有孩子也不稀奇。”

覆而又擡頭對許至說:“謝謝。”

他似乎笑了一下,又似乎沒有,我看不真切,他已經拿了自己的東西往那一邊去了。我大學的那些個同學,性格大多也都是活潑的,所以一頓飯吃下來,熱熱鬧鬧的。快結束的時候,陸彥回打電話給我說:“我喝多了,顧北不是東西,在桌上告訴他們我做爸爸了,這一桌子的禽獸毫不客氣的輪著灌我酒。”

他這話說的委屈,是跟我訴苦來了,我捂著嘴巴笑:“可我瞧你這語氣挺樂意的,沒見你有多為難啊。”

“我是挺樂意的。”他也笑:“我今天在桌上得意了一把,跟他們炫耀我的孩子了,我這群朋友裏,只有一兩個有孩子,其餘的不是光棍就是還沒有動靜,所以我喝多了也高興。”

“少喝點酒,別到時候回去的時候一身的酒氣,再熏著寶寶了。”

我這裏剛掛了電話,之前那個多事的女同學就湊過來說:“何桑,看不出來啊,你性子溫溫吞吞的,竟然和你老公感情這麽好,挺羨慕你的。”

“還好吧。”我心裏想,你是沒有看到我們兩吵架的時候,就差掐死對方才高興。她又小聲的說:“我一直都想問問你,那個時候你和許至怎麽就分手了?當時學校裏好多女孩子都喜歡許至,恨得你癢癢的,他心裏只有你一個人而已,而且我後來聽誰說,你們都一起去看房子了,怎麽竟然沒有在一塊兒,這也太說不過去了。”

“我剛才就說,沒緣分,僅此而已。”

“我覺得他還喜歡你,真的,我剛才特意留意他,發現他坐在另一個桌子上,還一直都朝著你這裏看,可是你只給人家留個背影,始終不回頭。”

“哎,咱們不要說這個了行不?”我看看其他人吃的也差不多了,有個男同學提議大家下午一起去唱歌,晚上老同學再一起聚聚,我拿自己的東西擺擺手說:“真是對不住了,我家裏還有些事情,以後有機會再跟大家一起玩。”

說著就要走。

看到黃庭真的是意外,他從前跟我哥一起,在一個所謂的大哥的手底下混,做一些不知道好壞的事情,所以我乍一在停車場裏看到穿著保安制服的他,在指揮客人泊車的時候,真的是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
方才我停車的時候沒有見到他,此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他許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,一擡頭就跟我四目相對。黃庭一見到我就神色閃躲,我又想到了那一天在殯儀館了,他跪在我哥的棺材前面哭得那麽傷心,還說出口一些我聽不懂的話,更是覺得他肯定是瞞著我什麽重要的事情,這麽想著就想攔住他再問問看。

誰知道他一看到我靠近,自己反而轉身就走,我心裏更是覺得不對勁,就擡腳去追,可是我如今是有了身孕的人,哪裏能夠跑著追?只能盡量快步地走著,一邊走一邊叫喚他:“黃庭你等一等,我有話要問你。”

他卻是一溜煙地走進了賓館裏,繞著走廊快步離開,也不知道究竟躲進了哪一個房間裏,我一眼望過去,沒有瞧見他的半分影子。

我心裏十分失望,到底沒有再興師動眾的找他,自己開車回去了。

生活裏面常常會有很多始料未及的瞬間,比如我未曾想過,那個時候我跟著黃庭想要從他的口中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,沒有註意到後面一直都有人跟著我,從而才會有之後更多的事情。

是許至跟著我。他看到我那麽急切地追黃庭,就對黃庭這個人上了心。

我後來厭惡地去分析他那個時候的想法,也許就像是一只蒼蠅想要覓食,可是他落在了一顆無縫的蛋上,有一天這只雞蛋有了一些微小的裂痕,他就會費盡心力地將它剝開,直到毀了這一個雞蛋才算解恨。

回去的時候陸彥回在翻日歷,他把一個嶄新的臺歷放在桌子上,我走過去一看,是陸方的新年賀歲臺歷,上面印著這個公司龐大的地產王國。

我走過去拿起來看:“元旦的時候怎麽不發,這個時候才拿回來?”

“一直放在我辦公室裏面,我今天看什麽時候過年的,順手就放到了包裏一起帶回來了。”

“春節?快要過年了嗎?什麽時候?”

“下個星期。好快啊,一年又一年的,像是做夢一樣。”

我往他腿上一坐:“幹嘛突然這麽傷心了,你是覺得自己老了嗎?我卻是覺得自己永遠年輕,我一直十八歲。”

他捏我的臉,卻是把頭放在我肚子上靠著,對我說:“今年過年意義非凡啊,這是孩子跟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年,你說他是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?”

“不知道,你希望呢?”

“你說。”他把決定權交給我,我想了想說:“不然就女兒吧,女兒聽話乖巧,不過如果是兒子也可以,長大了跟你學做生意,賺大錢去給女朋友買衣服。”

他哈哈大笑:“不不,這是虧本生意了,還是女兒好,女兒也可以學做生意,長大了給自己買漂亮衣服,找一個好男人。”

我們滿心期待這個孩子的成長,像每一對年輕的夫妻等待著自己孩子一點點長大同樣的心情。

一轉眼,就是過年。

其實過年這樣的日子,對我和陸彥回來說,真的沒有什麽太過於不同尋常的地方,畢竟我們要回大宅吃飯,可是大宅裏的女主人不是他的親媽,不是我的婆婆,他跟他爸的關系又是一般,怎麽說都不能從團圓飯裏得到所謂的節日的熱鬧和快樂的。

我們給家裏的保姆和司機都放了假。畢竟這樣的日子,一年到頭也就這麽幾天。難得有假期,也讓他們回去和家人在一起。

雖然說與平日裏沒什麽差別,不過到底還是比尋常時候輕松許多,前一天晚上我們看了春節晚會,放到趙本山的小品的時候,我錘著床哈哈笑,中途我口渴了,他下樓給我熱牛奶,回來的時候看到我這樣子忍不住說:“有那麽好笑嗎?床都要被你給搞塌了。”

我喝一口牛奶靠著他的懷裏,挑著眉毛問道:“陸彥回你喜不喜歡我?”

“幹嘛?別在我面前膩歪。”他一邊笑一邊把我的頭往邊上推,我不肯松手,非要靠著他,真暖和。

他的身上有我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,讓我在這個溫馨的節日裏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滿足感,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了,我的心裏也開始變得細密和感性了,有時候會想到很多事情,想到我們一起做走過的這一段不長不短的婚姻,經歷的那麽多事情,最後能夠有一個溫馨的現在,是要值得感激的。

感激生活的恩賜,這現實的美好讓人心裏開出花兒來。

我親親陸彥回的唇邊,對他說:“你以後不準對我兇了,這是我的新年願望。”

“有時候你是逼得我對你兇。”他微微露出一點兒嫌棄來:“你總是不長記性。”

“你還說!”

“哎呀知道了,不過你也學聰明點,別總是給別人跟你發脾氣的機會。”

我蹭蹭他的胳膊:“我不管,你答應了的,我肚子裏的那個小的作證呢。”

他無奈地笑了一下,我又問他:“哎,陸彥回,你也說說看你的新年願望好不好?難得一年這個時候,好像從來都沒有聽你說過想要怎麽樣。”

“新年願望?”他似乎認真的想了想,又低頭看了我一眼才慢慢說:“何桑,我就想吧,無論以後我們會發生什麽事情,你都會在我身邊,把日子這樣過下去也挺好的,還有孩子,我們三好好過。”

☆、95.半是蜜糖半惆悵

過年其實沒有什麽特別的,我和陸彥回最滿足的就是睡了一個好覺,期間他的手機一直在響,我的也響了好幾次,都是朋友們群發短信的新年祝詞。

我們索性關了機,繼續睡。再醒來的時候一看,已經接近十一點了,還是被樓下的座機持續響的聲音給吵醒的,我推了一下陸彥回:“你下去接電話,我怕冷,懶得出被窩了。”

他過一會兒上來了,打了個哈欠對我說:“走吧走吧,我爸催了,煩死了,睡個覺都睡不好。”

其實也就是去吃了一頓飯。人還是那幾個人,不過加了更多的菜,大宅貼上了對聯,進門的時候又放了鞭炮,多少有些節日的喜慶。

吃了飯我們就說要走,他爸不太樂意:“每次都是來去匆忙的,家裏就這麽讓你不待見,陪我多坐一會兒能怎麽樣?”

陸彥回幫我把包給拎著:“何桑想看電影,我就帶她去電影院。”

我就背負著這個莫須有的罪名跟他出門了,一出門我就埋汰他:“拿老婆當擋箭牌的男人算什麽好男人?”

“沒騙你,真想帶你去看電影,我們兩個是不是都沒有去過電影院?”

我舉手發誓:“我去過,我沒有你那麽土。你沒有去過嗎?”

“哦不,你不明白我的意思,我也去過,我當然去過,跟你結婚之前我幾乎和每一任女朋友都去過,不過我想說我和你,我們兩人從沒一起看過一場正規的電影。”

“CCTV6放的電影不算嗎?”

“你真不解風情。”

“這個時候電影院一定擠死了,不會有位置的。”

這個有錢有人脈的男人又開始跟我炫耀他的本事了:“那是尋常人,我們可以有一點點特權,讓工作人員提前留下位置。”

“你認識電影院的人?”

“我不認識,不過你知道,朋友的朋友,也是朋友,總是會有辦法的。”

到了電影院,我們決定看一場科幻美劇,他跟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給朋友打電話,沒過一會兒果然有一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來找我們,請我們在等候區坐坐,又給我們拿了兩瓶星巴克的咖啡。我是孕婦,不喝咖啡,原本不想再多給人家添麻煩,陸彥回卻是一點都不客氣,對他說:“我老婆不能喝這個,有沒有熱飲,比如橙汁或者牛奶?”

我喝著熱乎乎的橙汁,手裏還拿著一大盒爆米花的時候想,特權這種東西,真是好用,不過放在小說裏面會怎麽寫?我湊著腦袋去問陸彥回:“其實你做的還不夠多,如果再徹底一些就更加瓊瑤了。”

“這還不夠嗎?你說說看,我下次可以試試。”

“你應該包下一整個影廳,然後好幾個工作人員圍著我們只服務我們,最好的是在我們坐的地方放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,電影放完了之後屏幕上顯示一排文字:何桑我愛你。”

他伸手摸摸我的額頭:“沒有發燒啊,溫度聽正常的。”

電影即將開始,那個工作人員又客氣地過來了領著我們進去,我之前想著做最後一排,竟然過年時候這麽擁擠的情況下,這個要求還得到滿足。

最後一排當然不是觀影的最佳位置,不過我喜歡,位置寬敞,還可以大口地吃東西沒有人看我。

我盡興地嚼著爆米花,屏幕上的變形機器人由一個藍眼睛棕色頭發地帥哥操控著,我看著心花怒發,一直對陸彥回說:“他可真好看,我喜歡。”

他原本不吃我的爆米花,此時抓了一大把過去,也學著我的樣子嚼的蹦脆。我為這個尋找存在感的可愛男人的醋意感到好笑。

這一天我找回了一個作為年輕小姑娘的感覺,仿佛我們是在談戀愛的兩個人,開始時光倒流去走一遍俗套但是浪漫且讓人心滿意足的流程。看完了電影我們又去逛街,如你們所料這個活動是我提出來的,女人總是購物狂,一來是因為這個原因,二來是我不想放過陸彥回。

他一定沒有嘗過許多男人吃過的苦,那就是陪女人逛街。反正我至今沒有這項殊榮,他之前的那些女朋友,用幾個字形容估計就是有賊心沒有賊膽,哪裏敢勞這位大少爺的駕陪著自己受苦受累的,陸彥回素來不太有耐心,估計提出來這個離分手也不遠了。

果然他微微皺了皺眉頭:“你要是想,以後可以跟你的朋友們隨便怎麽來,可是我跟你逛就算了吧,我有點兒頭疼。”

“不要,我就要今天,你不陪我,我就說你欺負孕婦。”

懷孕的人是皇後,有嬌氣的資本,他沒有辦法拒絕我,只好老老實實地跟著我在商場裏掃蕩,我一點都不手軟,買的再貴都有個金主付賬,不用我擔心錢的問題。

還有人幫著大包小包的提袋子,我每次進一家專櫃總能引起導購的羨慕眼光,女人總喜歡有比較,此時我沾了陸彥回的光好生得意了一把,他還有苦不能言,我樂在其中。

從幾家商場裏出來,天已經黑了。他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上挑唱片,他的車裏大多都是男人的歌,我不喜歡聽男人唱歌,雖然情到濃時也是很催淚的,但是我更喜歡女人唱歌,因為更加細膩,仿佛是一杯酒,你從軟軟的腔調裏品出一絲醉意來,品嘗這愛情的辛甜酸苦。

偶有驚喜,竟然發現一張劉若英的合集,不知道是哪裏來的,我翻開後面的曲目,大多都是老歌。陸彥回一瞥對我說:“你還記得李蕓嗎?去美國的那個,這個好像是她以前留下來的。”

我拿著另一個女人留下來東西,仔細端詳了一會兒,然後把碟取出來插進播放器裏。陸彥回一邊開車一邊看我:“我以為你不會聽呢,你該有的反應不應該是賭氣地扔到一邊去,換其他的歌嗎?”

“我沒有那麽幼稚。”我抿嘴笑:“勝負早就不戰而分,她已經遠赴他國,而我還是你老婆,這有什麽好比較的?”

“如果我還惦記著她呢?”

“那你當時就不會不去送她了。”我調聲音,緩緩流出來的音樂聲裏,我對陸彥回說:“其實你挺狠心的,你讓女人又愛又恨。像李蕓那樣的小姑娘,我要是男人一定忍不住動心,可你從來不把她當一回事。”

“你又知道了。”他漫不經心的笑,音響裏放的是為愛癡狂:我從春天走來,你在秋天說要分開,說好不為你憂傷,但心情怎會無恙,為何總是這樣,在我心中深藏著你,想要問你想不想,陪我到地老天荒……

我覺得聽劉若英的歌會產生一種強烈的共鳴,這個女人太真實了,她毫無偽裝地呈現自己的感情,樸素而具有勇氣,歌詞是陳升寫的,當年這兩個人的事情,說出口誰都知道,誰都唏噓,年輕的一代人可能知道劉若英更多,陳升已經老了,淡出時尚的話題,但是我很喜歡這個男人,他睿智成熟,把一切事情的輕重都分的明白,才沒有犯下錯。

我跟著音樂哼歌,陸彥回車開得不快,流動的路燈如同流水,緩緩地淌在我們的身上。我問陸彥回:“你知道她和陳升的事情嗎?”

”聽人說過。“

”明明相愛,卻不能在一起,我從前一直都覺得遺憾,後來結過婚了,仿佛長大了很多,心境和思想都變得成熟開拓了起來,人生本來就是這樣的,會遇見一個真心愛過的人,但是那個人未必就是自己一生的伴侶。“

”為什麽突然這麽傷感了?“

”不知道,我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多愁善感的,不過陸彥回,我還是挺慶幸的,我嫁給你了,如今心裏喜歡的人也是你,一切事情都按部就班,上了一個軌道,再也不會有什麽別的事情來為難我們,你說是不是?“

他卻是在發呆。不知道想什麽,我們在排隊等紅燈,前面的車已經發動了,他還沒有擡油門,後面的車忍不住按了鳴笛,他才回過神來,對我說:”你說得對,不會有什麽事情來為難我們,永遠都不會有。“

這一首歌放完,下一首歌也是熟悉的,音響裏的女人慢慢唱:”我想我會一直孤單,這一輩子都這麽孤單,我想我會一直孤單,就這樣孤單一輩子……“

他猛地關掉了音樂,我不解:”怎麽了?聽得好好的。“

”過年的時候,不要聽這麽傷感的歌,我們換一首好不好?“

”可我喜歡。“

”我不喜歡。“

我也沒有再換歌,一路沈默著開車回去,我望著陸彥回,明明還是老樣子,可是似乎多了一些淡淡的情緒,被掩蓋在他的面具下,我看不見。

☆、96.大雪天秘密驚心

大年初三,下大雪。

陸彥回太忙了,過年本來是一年之中難得的休憩時間,他都不的空子,我一大早就聽到鬧鐘的聲音,他窸窸窣窣地起床穿衣服,我揉揉眼睛問他:“怎麽這麽早?”

“要出差。”

“去哪裏?”

“上海。陸方要和上海一家連鎖酒店合作,他們要在A市擴大規模,年前就約好了洽談事項,好不容易他們的老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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